第四十八章 渡河_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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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渡河

  “对方只是利用迷雾对我们偷袭才会如此轻易的得手,这越发表明了他们不敢和我军正面接触。现在敌人的整体移动优势已经不复存在,再无法对我军造成有力的威胁。”

  这是切诺奥姆在和几位万骑长开会时的发言。

  “无论如何,我们的对手依旧是那些人,从人数上我们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在他们战马的损失上来看,应该有三分之一的骑兵转为步兵,那么奇袭的可能大大的被降低了。提前进入妖精森林,按照传统的思维应该是利用密林设置陷阱,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这样做呢。不过妖精森林始终是精灵族的自制领域,那里树的精神是相通的,所以他们应该不可能有太大的动作,否则精灵族不会答应。老实说思来想去他们都没办法玩出更多的花样,但是我依然感觉到心神不宁。”

  以上是切诺奥姆私下对噶图说的话。现实世界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说法,这位将军此时有相同的体会吧。只是对于一场战争而言,三千多人的损失真的算不了什么。让这位艾丝名将感到不安的是在那三千条性命后所隐藏的东西。是对大局的掌控还是对时间距离那精准到可怕的计算呢?

  这种不安在两天后成为了现实。切诺奥姆在让对手彻底的赢了一把后,自己彻底的输掉了。

  因为他把目光放在了妖精森林中的对决上。

  重复一句老话,在炎之冰的计划中,艾丝军踏上妖精森林就意味着自己输了。

  两日后的清早,艾丝部队来到平原的边缘。

  西路维亚平原和妖精森林的交界处是一条河,名曰汐河,是图克兰河的分支。冬季的整条图克兰河都处在枯水期,这里也不例外。眼前这平静的潺潺流水倒映着切诺奥姆沧桑的面容,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派出狮鹫骑兵到汐河上游去侦察了一番。

  “即使是在枯水也不能放松警戒。”他对身旁的噶图说道。“一支部队在渡河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渡过河的,在河中的和未渡过的都无法流畅的相互支援。如果对方在河上游扎坝拦水,趁我军渡河时放出,那时造成的损失将会是无法估量的。”

  艾丝军选择了正常行军路上汐河最窄的地方作为渡河点,枯水季的那里只有大约两百七十米宽。不止如此,选择渡汐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不深,仅仅没过腰的河水减少了部队准备渡河工具的麻烦。

  “将军,除了河对面的密林狮鹫骑在上空看不太清楚外一切都很正常。”渡河前属下向切诺奥姆作出这样的报告。

  过了汐河三百多米就是茂密的森林,此时的那里的平静仿佛是一张等待猎物的大嘴,悠闲的等待着食物自己走进去。

  “传我号令,狮鹫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我军渡河过程中对面森林若有任何动静皆格杀勿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切诺奥姆的计算中,即使前面的森林里有伏兵,但三百米的距离足够限制其弓箭的作用。而骑兵即便是从密林里向渡河的部队进行冲击,肯定会成为其头顶上狮鹫骑兵的靶子。算来算去,危险都微乎其微。于是切诺奥姆一挥手:

  “全军渡河。”

  神会看到,与此同时,一只纤细的臂膀干净利落的切下。

  “行动!”女性特有的清脆声线在这刻坚决无比。

  艾丝军为了快速渡河采用了多头并进式,于是同时下到水里的士兵达五千余人。

  而就在艾丝军最前方的一千人刚刚上岸时,密林中突然呼啸着飞出了许多粗大的石块。盗贼团的攻击开始了。石块凶狠的砸在河水里,溅起数丈高的水花。而每一块砸进队伍中的死神都毫不犹豫的带走了数条活生生的性命。

  “他们哪里来的辎重装备!”看到这种情形切诺奥姆暴吼着捏紧了拳头。

  此时飞在上空的狮鹫骑兵显然拿密林里的投石攻击没有办法,胡乱盲目的向石块被抛起的树林中射击,不过效果就不是太明显了。

  先头渡过河的一千人原准备冲进树林中阻止投石的继续进行,却被传令兵制止住。

  “敌人也许就是希望在我军渡河部队未成型时趁乱再消耗我军一把。”这是传令兵传达其将军的原话。

  于是当渡过汐河的部队达到三千人时,切诺奥姆才一挥手同意部队对密林里的投石部队进行打击。

  而就在三千人排成整齐的队伍冲进森林的同时,投石攻击也停了下来。

  “丛林里敌军业已全部退去,未发现其踪影。”

  “敌军将树压制成最简易的投石工具从而向我军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军阵亡四十余人,另有七十余人受伤。”

  切诺奥姆接收着来自各方面的报告,与此同时他传令加快部队的行进速度。对付投石装备和对付弓箭兵一个道理,冲过其攻击范围就没事了。敌军既然能在河边的树林中布下投石装置,那么在树林深处一样可以办到。为了避免再次遭受投石打击,加快速度是很必要的。

  “还好,我军的伤亡并不是很大。”听完报告,身旁的噶图略显轻松的叹了口气。

  “以树作为投石装置会受到太多的限制,先需要找到合适的树,投射重量上也比正常的装置要小很多,所以攻击力也随之降低,最重要的是,那种装置只能攻击指定的位置,无法针对敌人的位置作灵活的变动。因此在打击成功率上完全不能和正常的投石装置相比较。”

  噶图认真的听着将军的话,不时会意的点点头。

  “不过它的好处是可以简易快速的安装起来,并且在操作的过程中不需要投入太多的人力。因为那都是些一次性的装置,发动者只用斩断将树固定的绳索即可。所以在攻击发动完毕后可以立即撤退,从而保持了自己良好的机动性。”说到这里切诺奥姆些许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对手确实准备在这片森林里慢慢的消耗我们了。你看,他们又是以零伤亡换取了我军一百多的损伤。传我号令,过河部队除留三千人保持警戒外,其余人生火烘干衣服顺便做短时间休息,然后立即上路,我们要以速度压制敌人,让他们来不及准备针对我们的消耗装置。”

  于是受命的士兵们在岸边生起火来。

  “咚咚咚咚……”此时左侧的密林中传来轰隆的战鼓声。刚刚扒下上衣的兵士们甚至来不及穿回去就一把提起战剑蹦了起来,全神灌注的等待鼓声出处那可能即将杀出的敌人。

  只是那鼓声是越来越急促,敌人却连影子都没看见。当警戒部队向鼓声处前进时,那轰隆的声音骤然停了下去。

  “没有敌人。”这个很明显的消息从左侧密林中传回来,于是兵士们刚刚拉紧的心弦又放了下去。

  “敌人在用鼓声拖延我们,不予理采。他们就算是向我军发起攻击,在三千的警戒部队和上空一万的狮鹫骑兵的包夹下也只能是飞蛾扑火有来无回。”切诺奥姆的号令让部队吃了颗定心丸,兵士们又放松的坐了下来,等待着到树林边缘找寻用以生火的枯枝的同伴回来。

  “咚咚咚咚……”同样轰隆的战鼓声又从右侧的密林中传来,不少兵士们还是反射性的蹦了起来。战场上时时刻刻都可能失掉性命,这种情况可以理解。不过当他们看到盘旋在头顶上的狮鹫骑兵心中便安稳了大半,于是再次坐下。

  只是与这次鼓声相伴的还有树木的晃动,随着“咴咴”的嘶鸣声,右侧的树林中闪现出马匹的影子。下一时间,一排整齐的马队从密林中冲出,直指艾丝军在河边临时休息的场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怜的士兵第三次蹦了起来,紧张的面容下透出丝丝疲倦。

  警戒部队赶紧拦在马匹前进的方向上摆出防御阵容,而此时上空狮鹫骑兵手中无情的箭雨砸向那些奔腾而至的生灵。

  这场算不上战斗的战斗没持续到一分钟。冲向艾丝军的马队很快全部被射倒,可以看见那些马匹背上并没有人。不过所有人都不敢放松,同样的战术他们亲身经历过一次,虽然跟在那些无人驾御的马匹后面出现的是自己战友。一个月来敌人神出鬼没的战术虽没有在直接对抗中给自己造成伤害,但是所造成的心理阴影却是巨大的。尤其是平原上收官一战中用自己的战友打击自己的战术更加在普通兵士的内心中烙上了一个传奇的名字:战神。他们认为敌人敢以与自己不成比例的军队与之纠缠,并能取得至今为止零伤亡的战果,冥冥中是战神在跟随着他们。对此,切诺奥姆即不能把对手的战术公布来证明对方只是个高明的人,因为那样会使士兵们明白失败并不是轻敌而是自己的主帅被人耍得团团转,从而在另一个层面上更加扩大他们心中的阴影,又不能以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于是他罗列起国家荣誉民族利益那略显干涩的演说显然阻止不了战神的种子在士兵们心中生根发芽。

  切诺奥姆心里明白跟在这群送死马队后的又是一片沉寂,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只是吩咐属下赶紧准备些趋寒的姜汤。

  从左侧刮过来冰凉的北风让这位将军打了个寒战,也许不仅仅因为北风吧。

  “噶图啊!人家又用百余匹战马换来我军将士浸过冰凉的河水后又在冷风中吹了这么久呢!”切诺奥姆阴郁的语调中透出几分苍凉,这位以爱护属下而倍受全军尊重的将军看着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士兵们心如刀铰。

  战争中跟食物一样重要的只有药品了。艾丝军这么一泡一冻加上之前的辛苦行军和内心上的煎熬应该过不多久就会迎来一场全军规模的疾病,而现今的药物是远远不够用的。好在军人大多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此举倒不会产生多大的损失,只是行军的速度势必再次被拖慢下来,于是在理论上就又给了盗贼团充足的准备时间。

  “像这样坚定的拖延战术我真的是服了!”切诺奥姆自嘲的摇了摇头,苦笑浮上面庞。

  此时四万步兵已经渡过了汐河,狼骑军团正在分批次的下到河中。河对岸连续被一惊一诈的士兵们终于支撑不住,或者说终于习惯了对方的战术,烘衣取暖等各种动作才得以慢慢展开。

  突然天空中急速划过一道细细的蓝色光芒,切诺奥姆都怀疑是自己太疲倦眼神出了问题。而他问身旁的噶图时,后者证实了他的所见。

  一种急剧的不安和绝望的情素在心中升腾起,这位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战役的将军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恐慌。他已经尽自己所能预想过对方可能使用的所有战术,刚才的几拨虽没有直接的考虑到,但毕竟还在预想的范围内。只是由于难以对付的同时给己方造成的危害实在有限,所以才会显得波澜不惊。而此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慌乱。

  有时候人在发生危险的前一瞬间会有预感,这是很奇妙的东西。炎之冰记得在小学春游的时候拿着把弹子枪和同学玩对攻,突然猛得感觉到自己将要被射中,结果下一瞬间一颗子弹打在他的左眼上。好在那时他还带着厚厚的眼镜,逃脱了独眼的下场,但是每每回忆起这件事他总是心有余悸。“那是种能感受到却又无能为力的虚弱。”

  现世中的科学还无法对此做一个有依据的解释,但是在梦世界中可以很形像的理解为神拍拍你的肩膀说:“嘿,哥们!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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